转“写给想出国的师弟师妹，尤其是计算机系”，感想颇深

发信人: facerbird (标准库函数), 信区: AbroadStudy
标  题: 写给想出国的师弟师妹，尤其是计算机系
发信站: 天地人大BBS站 (Tue Mar  6 00:45:04 2007), 站内

    有的人可能觉得我刚出国半年多，经验不足，应该不足以来传授一些东西，说对了，我正在做的就不是传授东西，而是想要大家自己多来想想一些关于自己的事。

    为什么呢？这是因为我在这半年里面所看到的和所经历的，与老一辈所鼓吹的和新一辈所崇尚的一些天堂般的国外生活是不太一样的。我之前也和万千将要出国者一样，看过一些前人所写的文章，其中必然是以描述国外的新鲜为主要（这是因为刚出去的新奇），也有描述国外生活质量比较高的（这是因为相对来说外国人确实生活得不错），还有描述找工作如何克服困难的（这是大家最关心的基本要求），很少有不断的抱怨和申诉生活的艰难或者不断累积的郁闷的，因为大家都报喜不报忧阿，国内父老乡亲都在看着你的blog，你要是一天到晚唉声叹气茶饭不思，于心何忍。因此，这类帖子之少让大家觉得郁闷的事情实际上很少。然而并非如此，如同恋爱就是双倍的快乐和双倍的痛苦一样，出国的快感和郁闷也是守恒的。我在这里不是泼冷水或者奉劝大家不要出国，你要是这样以为，那这篇文章起到的作用和其他文章就没有什么区别了。我要做的不是告诉你们是或者不是，而是希望引起你们思考：自己是不是适合出国。这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问题，你对我提出这个观点不以为然正是因为你可能还没有真正认真来考虑这个问题。

    我想从学习、生活环境和找工作三个方面来说一下，在综合性的东西说完了之后再针对计算机系的各种情况说一下，没有耐心的人直接跳着看。由于本人是在英国，所以描述的对象大多着眼于英国环境，不过扩展性比较强，据在美国同学介绍，情况差不太多。

    学习：
    在申请的时候大家最先考虑的，一般是这么几个问题：问题1，是读硕士还是读博士。因为舆论曰博士奖学金多，所以这个考虑变得很重要。首先说一点，在英美，硕士和博士制度与国内不同，不是一个接一个，而是两条并行的线，硕士会用短时期来给你灌输一些专业各方面的知识，以上课为主，博士用长时期来专注于一个非常非常窄的领域，毕业的目标是成为此领域的专家，在本科时期，我认为如果我读博，我就学人工智能，而事实上，一个博士将会仅仅研究人工智能里面的机器学习领域里面的模糊逻辑方法里面的XX模糊逻辑规则的效率和扩展。这就是细粒度。硕士和博士应该选哪一种取决于你对自己的性格类型的判断和你出国的目的，如果觉得自己并不是研究型的人，如果你觉得很难持续的看英文论文并且每天坐在实验室里，那可能硕士比较适合，对于只想学一点东西并顺便拿一个学位回国发展的人，就更加适合。而博士，我认为只有对学术有着真正的热情并且比较有约束力的人才会非常享受地过着博士生活。想想看，在英国硕士一年博士三年（50%的人需要四年才被允许毕业），在美国硕士二年博士五年，你能否在博士的位置上奋斗五年，这是一个你需要非常认真的评估自己性格的问题。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我自己，都认为我是一个非常搞学术的人，但我自己过来了之后，改变了硕士读完之后再读一个博士的想法，觉得我应该工作。当然这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觉得我无法忍受再用3-4年时间生活在英国，此处在生活环境一节再讲。
    当奖学金这个东西卷入之后，硕士和博士的选择变得更加艰难，英国的硕士奖学金约等于零，我曾认为前人说奖学金很少那总还是有的，我够优秀的话一定能得到。事实上，希望大家断绝这个念头，它几乎不可能。英国的博士奖学金稍微好一点，但是由于它不像美国是由导师全权操作财务，学校提供的奖学金机会很少，只能靠一些机构和基金会，对于中国人来说，并不多，平均一下大概只有10%的人能够得到全奖，20%的人半奖。美国当然情况好一点，即使是硕士，奖学金的希望也和英国的博士差不多。美国博士自然就不用说了，一般都有钱。
    综合一下，大家应该思考一下自己的性格加经济。经济是一件非常明确可评估的东西，性格却不那么容易评价，请多注重考虑它。不是对技术和研究有着一股热情的人，除非你喜欢过一些悠闲堕落的生活而不在乎时间，否则你会觉得万分无趣而且没有尽头。

    问题2，外国教学水平和科技水平是不是高很多以至于学习效果很好很值得出国学习一下先进的知识？我认为外国的教师确实绝大部分非常有水平，因为很多学术界的大牛都在大学教书，同时又认为，其实绝大部分的他们在很多时候也仅仅是使用一些经典的ppt和参考书来讲课，这意味着有了ppt和参考书（这两样东西通常是此领域内的经典教材和其附带ppt），你可以自己学习。我记得我本科的时候学人工智能，老师用的ppt是《人工智能——一种现代方法》的附带 ppt，参考书则是一本国内人写的烂书。在这边，老师讲人工智能方面的东西，也是用的同一个ppt和《一种现代方法》这本参考书。在如下几个条件成立的前提下，我发现自己学习达到同样的效果：1老师嘴巴里讲的内容全部来自ppt和参考书，2参考书写得非常仔细而全面，3老师不关心我做作业的好坏，4我比较自觉学习。上述四个条件就是我们这里的现实，所以实际上，在国外学习能不能够真正学到东西，一定要靠你自觉学习。
    在其他设备和教学器材方面，我觉得与国内一样。

   问题3，与上一问题有关，有人说出国学习不仅仅学专业知识，还有更多的与知名大牛交流和与国际学生交流的机会。这不假。对大家来说，考虑这么几个问题，你在国内的时候，是不是经常会与人交流学术问题，是不是经常与刚认识的人交流学术问题，是不是可以找学院的教授探讨学术问题。如果你在国内便已经很愿意开口说话和很愿意探讨学术（我在国内和在国外都曾因为和别人讨论学术过多而被人觉得另类），那么继续思考这几个问题，你对本专业的英文词汇掌握程度是否足以让你和外国人交流无障碍，除学术交流之外你是否可以做到与外国人交流无障碍（请默默尝试用英语向外人描述你看完无间道三部曲之后的感受和剧情介绍），你是否可以做好充分的准备与印巴人、非洲人、意大利人、东欧人等英语说得奇形怪状的人进行交流无障碍。
    问题问完了以后讲一点事实，我身边95%的中国人都是和中国人相处在一起，虽然大家也都有外国朋友，偶尔也聊天，但是由于语言问题实在还不到充分的程度，成为密友的可能几乎没有。而想要同国际大牛探讨学术人生理想，就如同和纪宝成讨论后勤集团的恶行一样没有机会。
    你内向还是开朗？出国后只会让你继续往内向那边偏一点点。
    
    以上是与学习有关的问题，学习是我们出国想的第一件事，那么你究竟是否适合研究，性格是否开朗常与人交流，是否会自我约束的进行学习，而这样出去得到的学位是不是你所需要的，这样出去学到的知识是不是在国内也能学到，思考吧。


    生活环境：
    在国内人的眼中，外国就是天堂，否则为什么有人偷渡，为什么有人花大钱移民，为什么出国留学的人要千方百计留在国外？我至今也没有想通这三个问题，为什么没有想通呢，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类似，小人觉得别人心里想的和自己一样，君子也觉得别人心里想的与自己一样。我和那些人想的不一样，所以我觉得外国让我很受束缚。那么你究竟属于我这一类还是天堂那一类，这也是应该在出去之前就想清楚的，否则走错了的人会像我一样天天期望着回来。
    我不喜欢生活在英国的几个原因：
    原因1，时刻铭记自己是中国人，并且证明中国人有风度有礼貌。以前各种目的诡异的小文章曾说，外国人非常遵守交通规则，就算没有人没有汽车，外国人走路开车的都会在红灯前面停下来。开车的停下来是不假，红灯处都有摄像头，闯过去被抓住了是重重的罚，我同学晚上骑单车没有开后灯都被抓住罚了32英镑，开车闯红灯只怕要连汽车都没收了。而行人则是不看灯的，在没有汽车的时候，行人们就直接趟过去了。刚来的头一个月，每逢红灯我必停下来，然后看见外国人CHUA CHUA的一个个从我身边穿过去了。英国人这么穿可以理所当然，我却会想如果我闯红灯会不会就被英国人一棒子把中国人都看扁了，于是我走路都必靠左走，在电梯里公共汽车和火车上决不大声说话，上课决不讲小话云云，每次当和朋友在教室里说话，在火车上说话，边上的人用眼睛带着一点白色瞟过来的时候，我会觉得很不舒服的。当你不管做什么都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心理，是不怎么舒服的。

    原因2，英国人不带痕迹和带着痕迹的排斥。英国的酒鬼是出名的，他们喝酒必醉，醉必发疯，若此时从他们面前经过，或许会听到 “Fxxxing Chinese”。英国人眼中的中国仍然是一个落后的国家，很多时候也被用来开玩笑。即使在牛津这种地方，英国人的醉鬼和流浪汉甚至印巴的士司机都对中国女生进行挑衅、骚扰直至性攻击。中国女生晚上出门一定要男生送才安全，曾发生过深夜女生被袭击事件，的士司机性攻击事件，之后女生连单独坐的士都不敢了。而我两个女同学在路上走被一群开车的醉鬼叫嚷“Let's go play”，她们快步走开酒鬼就叫 “Fxxxing Chinese”，CAOTM的英国酒鬼。我同一栋楼的两个女生，晚上在楼下车棚停单车，几个流浪汉就站在车棚铁门外晃悠，每当她们想要开门了就围过来。结果打电话给我下楼接她们才敢开门。
    英国人不带痕迹的排斥主要体现在找工作的领域，在下一节再讲。除此之外，外国人不怎么主动和中国人说话，一些变态的外国学生在做助教的时候故意挑中国学生的刺，这一类就多了。如果稍微留心一点，会发现中国人永远难以融入到他们正常的社会中去，并且总被一股从上往下看的眼光所看着。

    原因3，没有娱乐，有很多寂寞感。英国人的娱乐就是看电视，我们在国内所熟悉和喜欢的东西，这里肯定是没有的。即使偶尔一起吃饭聚餐，还要担心占用厨房太久别人有意见。由于是单人间，大多数时候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面，如果处在一些中国人比较少的专业，那就会每天都一个人去上课，默默的听完课又一个人回家，晚上一个在家里做一些作业，做完了就一个人看看电影上上网，有什么想法什么抱怨都没有适合的人可以交流，做作业没有人可以讨论，有问题没有人可以咨询。不过这些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也不会当作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对于有一大帮子朋友在国内的人来说，稍加比较，便会越发觉得毫无趣味。
    长时间的一个人生活，是非常容易让人产生寂寞感的。大家或许不以为然地觉得在本科的时候也是一个人早上起来了走去上课，一个人去食堂吃饭，一个人自习，然后一个人走回寝室睡觉，那是因为你边上全是熟悉的或者友好的人，是你可以与之说话的人，而在国外的单人宿舍里，一天一句话都不说是很正常的。我想大多数人应该是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的。

    以上三个原因咋看起来毫不起眼，我也不是什么温室里的嫩草，只是当这三样东西从你生活的环境每一个方向压过来的时候，就会让人觉得在这里难以任凭自己发挥，随自己的想要的发展，和国内的轻松。对，就是这样，对于没有什么磅礴理想，只想轻轻松松过日子的人，对于那些对生活细节太敏感、感情太细腻的人，对于那些喜欢和朋友厮混在一起难以忍受长时间独处的人，国外的生活可能不会太让你觉得舒适。当然，有能力排除经济条件，只是想出来看看世界的同学们，出来读一个硕士将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找工作：
    在找的过程中，各公司不会说他们不倾向于收中国人，只是你的简历上需要注明你的国籍，你的工作许可状态。国籍这东西是绝对不会拿出来说的，工作许可状态则是一个可以拿上台面说的东西，中国留学生最初都是没有工作许可的，虽然经过一些找律师之类的行为可以搞一个工作许可，不过谁会做呢？Google 在我们学校宣讲的时候就明确的讲了，我们不会给员工提供工作许可（听起来就像北京户口一样，有的公司会给你批北京户口，但是google就直接说我们不收）。
    其次，在可以收你的一些公司，如投行，技术公司等，面试的过程中，英国本地人占很大的优势，中国人虽然计算机技术不输给他们，但在英文表达能力等方面就差得远。再加上有一定的倾向，最后招收的绝大部分是英国人，如我一个在英国待了四年的同学去的美林证券，最后几个人除了他之外全部是英国人。这还是比较默默的淘汰外国人，有的公司就直接公然表示不招中国人，我对门住了一个香港女生，来英国也是4年，英语不错，她已经经历过至少两家金融咨询公司公然的表示不招中国人。
    然而实际上即使此香港人自己，也是不愿意把自己当作中国人的，虽然他父母都是内地人，虽然他在我们面前都说是中国人，但是在别人面前，都说自己是香港人。当那两个金融咨询公司排挤她的时候，她向我们抱怨中无意透漏出：他们不招中国人，即使我说我是香港人，也没有用。她的这一段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这样的环境中，或许我们能找到一个工作，程序员、咨询师、办公室职员这一类大把抓的平常工作，但是能够上升一层到管理层？我想几乎是不太可能的。在如此的氛围中。


    关于出国的一些带着强烈的抱怨性的话语就写到这里，不可否认大家会觉得我有一点规劝别人不要出国的意思，我是有那么一点，这一点仅仅针对于那些性格与我类似的人，因为我的若干个出国的朋友，都和我有同样的想回国的想法。我要让大家想的，就是你是不是属于我这一类人，如果是，那么你就该想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要出国来学学。
    总结一下我认为适合出国的若干种性格：潜心学习的，即使在人大也仅仅往返于教一、食堂和宿舍之间，这一类不特别在乎生活的人；豪迈的，人生理想是成为大企业家或者打定了主意要成为成功男人或者成功女人的人，这一类往往有强烈的自我控制，并且把绝大部分精力集中在学习和事业上，也就不会在乎一些小东西；闯荡的，觉得应该到处看看，寻找一些新鲜的生活的人，这类关注的主要是新鲜，不是学习或事业，那么也就不会束缚于留学那郁闷的学习中。
    以上集合的补集便是不那么喜欢出国生活的人了。

    针对所有师弟师妹们的建议到此结束，呵呵，骂声一片，不过你认为为什么我要写这么长的一篇文章呢。

    接下来是有关计算机系，信息学院的师弟师妹们的出国思考和建议。


    我本科在计算机系，全名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系，我现在在计算机科学系，即Computer Science。这个全名很重要，并且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本科生涯里明白CS系的特色，这不奇怪，因为中国大学的计算机系通常都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系，所以对比比较少。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明白这一点，将会对你的学术路线和职业路线非常有意义。下面我摘录我某个文章里一段话来说这个事：
    之所以中国在整体上比较偏向于算法型，我认为是因为中国的大学计算机系绝大部分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他注重一个“科学”，所以从课程上来讲，会包括更多的算法设计，编译原理，数值分析，计算机图形学，数据库原理等等理论性比较强的课程。与此进行比较，英国的计算机类学科并不全是“科学” 类，包括系统设计、软件工程等培养应用型人才的专业，他们与计算机科学专业平起平坐。他们之间的差别并不是每一个中国的计算机系大学生都能够分得清楚，在此我举两个比较明显的例子：

    1，计算机图形学，在计算机科学专业学的是各种曲线曲面的方程，三维物体在平面上投影的计算和光照的模型等数学性较强的内容，在软件工程专业学的则是如何利用OpenGL,Direct3D等图形软件包来开发三维动画和空间。

    2，数据库，在计算机科学专业学的是数据库系统的理论，是范式，是并发性处理和锁，是公理系统，在软件工程系则是如何用java，asp等连接数据库，如何为一个系统设计各种表，如何更好的掌握Oracle,Mysql之间的不同。

    这两个例子应该很好的解释了计算机科学与计算机应用之间的不同。

    我在本科的时候，刚进来学N多数学课，与我的想象严重不符，计算机系居然不编程，而是学数学。这正是“科学”二字所在，我们系的培养目标是计算机科学家，是为了更进一步的研究，而不是为了就业。我大四的时候，有一个工作了的师兄来了我们寝室对我们进行教育，他说工作很舒服的，工作的编程非常舒服，跟在学校的编程完全不同。他说对了，这正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来说明如何认识到自己适合做的东西。因为绝大部分工作中的编程是“开发”，你给一个按钮写命令，测试时按那个按钮，命令都执行了，多么有成就感。这就是开发，而我们在学校里学的是研究，是算法。在开发中，很容易找到成就感，而一个算法，想不出来就完全不能动笔。但算法如同数学，是一项高雅的艺术，也是走向计算机科学的奠基石，通过对算法的学习，能够触类旁通，更加深刻的理解计算机，它需要勤奋的研究才能掌握。
    那么，你是喜欢开发，还是研究呢？思考它，少走弯路。

    其次，我建议你们不要申请英国的硕士，甚至博士，理由如下：
    冲着短期拿学位的目的来的人自然我非常推荐读硕士，英国的硕士只有一年，这一年耗资学费加生活费约30万，而英国的计算机类牛校无非如下几个：剑桥、牛津、帝国理工、爱丁堡、曼彻斯特，（你首先必须明白泰晤士报排名完全不具有参考价值），其他学校名气上和实力上就显然不如这几个学校，我想大家也不会愿意花30万在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学校里去学习。
    但这几个学校却各具缺点。
    剑桥没有授课式计算机硕士，全部是博士，唯一的两个相关的一个是计算语言学研究性硕士，一个是生物信息学研究性硕士。研究性硕士就是很少上课，是以做研究为主，可以当作是PhD的预备班。
    牛津的计算机硕士则比较倾向于以前是学软件工程或者计算机应用等的人，让他们转向计算机科学领域，所以有不少课程仅仅是在本科的基础上稍微加深了一点。再加上并不强制性的给学生布置很多功课，所以此地并不适合想学习更多知识的人，只适合想拿学位的人。
    英国的计算机系有很大一部分专注于人工智能和编程语言，几乎每个学校如此，数据库阿什么的很少。而人工智能方面帝国理工很强，爱丁堡大学则是有欧洲人工智能中心，都还不错。不过帝国理工一年大概需要40万。爱丁堡和曼彻斯特不具备上述三大顶级学校的缺点，在学术上还算不错，只可惜在国人眼里知名度不够高，作为一个想追求知识的人，可以去，但是对追求名气的，不适合。因此英国前五的计算机系硕士都不是那么美好的。
    而英国的博士申请奖学金则比美国少很多，上文也说了，极少由导师来控制钱，所以拿奖少，再加上实际上很多人需要4年才能毕业，和美国比起来也只是少了一年，在实力上和研究领域上，美国的大学也比英国广泛。所以博士我也不很推荐来英国。GRE改革之后似乎比以前更好了，因此我更推荐去美国。
    综上所述，英国的计算机是不很值得来学的。

    第二个问题，英国的计算机就业。不少人把就业当作出国的目的，虽然我极度不喜欢生活在国外，但还是提供就业的介绍。英国是一个极其看重应用的国家，IT类公司（包括金融、财务公司的软件部门）对于毕业生所看重的是他所掌握的计算机技能，他所经历的项目经验，一句话来说，是知识。如果你没有牢固的基础知识，比如把OSI七层模型每一层举出一个协议的例子，没有丰富的项目知识，比如Thread.start()是不是表示线程马上启动，那么找技术工作的进程会不那么顺利。其实这只是一件小事，重要的是，由于全民搞应用，所以你将永远停留在初级程序员的位置上。中国人的口语表达和行为方式很难竞争过本地人或欧洲人而进入管理层，又没有办法通过展现中国人远超外国人的智商来做一些研究上的突破，公司看重的是技术应用，所以一个程序员就只能这样写按钮，写图表。中国人的语言劣势已经十分明显的让我们难以在管理、咨询、等非技术方向进行发展，又很难在公司里磨练技术上的提高，看起来无论是有创业大志的，还是潜心学术的，抑或是安静轻松度日的人，都不太适合留在英国工作，当然还有两种除外，忍耐两年弄一个海外工作经验的人，和稳稳当当做一个小产阶级程序员生活在英国的人。
    与英国这些做卖飞机票系统的、卖股票系统的公司对比，美国的大公司就比较多，情况要好一点点，这一点与中国的情况很相似。所以，回国或者当初就去美国，会比来英国好。

    总结之，如果你不喜欢做技术，就千万不要再本着忍耐的心理出国学技术，尤其是读博；如果你不喜欢做研究型技术而喜欢做开发型技术人员，那么可以在国内的公司磨练1-2年再考虑出国，因为国内的OOP教学实在是太不到位了，而国外读书则不能帮你培养开发的能力（因为大多是以科学为主）；如果你非常热爱研究，那么建议你申请美国的PhD，那里有钱、有更多的机会、更大的国土来观览；如果你什么都不热爱，现在还在茫然之中，那就仔细的在国内考虑自己适合做的事情，想出国的话以后再出，我现在周围的人除了中国人之外几乎全都不是应届毕业生，所以不要怕自己的年龄。我一直认为找到自己适合做的事情是第一重要的，不要吝惜花时间去寻找和尝试，你那些以为无法浪费的时间，将来很可能浪费在当前草率的决定上。

    毕业不是表示下一步该做什么马上就要开始，而是提醒你你是否认真的想过自己应该做什么。而由于offer正在不断到来，所以本文对于满腔热情要出国的大四学生的作用不是特别大，低年级的同学们才更应该利用剩下的几年来为自己做决定。